六十年代的聯考, 是莘莘學子在人生競技場上的必經之途. 高中聯招, 就刷掉一定的百分比 (敝人正是在高中關卡就遭淘汰者), 大學更是道窄門, 重考二、三年也時有耳聞. 當時的大學生, 可是走路有風. 城鄉差距, 由來已久, 只是今日更形嚴重. 其實南北也有不小的鴻溝. 當時高雄市有五所高中, 乍看之下只有台北的一半. 但是北聯競爭激烈異常, 3~5分就掉一個學校, 反觀高雄每所高中之間, 分數普遍都有幾十分的空間.
當時高中聯考滿分700分 500分左右的實力, 在北聯包準名落孫山, 註定和高中教育體制絕緣. 但是在高雄400分還有機會吊車尾. 國中時就讀高雄市的前金國中, 以幾次校內模擬考分數(530), 好像還有機會沾上第二志願. 國中畢業時, 因為舉家北遷. 對於北聯毫無認知瞭解, 就在家人安排下參加北聯. 殊不知外縣市學子, 敢來踢館, 沒有庸手. 建中、北一女普遍有三成左右的學生, 都是來自全台各地名列前茅的學子, 所謂不是猛龍不過江.
聯考結束後才清楚北聯錄取分數的區間, 也發現大事不妙. 當然奇蹟沒有降臨, 高中沒半所學校錄取. 我們學生時代有拒絕聯考的小子(作者:吳祥輝), 在當時保守的社會引起軒然大波, 被視為離經叛道. 敝人直接被聯考拒絕, 淪為考場波臣.
糊里糊塗, 選了電子科. 進入明新工專就讀. 實習課第一次上課, 每位同學分配到漆包線. 題目是焊接2.5公分的正立方體. 先裁切12根2.5cm的漆包線, 刮除二端的外層保護膜. 再來是以鉻鐵和焊錫, 焊接成正立方體. 自己雙手向來不靈巧, 躼腳仔國中時就玩過電子套件, 駕輕就熟. 敝人搞得滿頭大汗, 勉強湊出一件歪七扭八的立方體. 自此就和電子零件誓不兩立.
不清楚個人是否有學習上的障礙, 從小到大幾乎很少在課堂上聽講. 通常是放空發呆狀態, 胡思亂想. 要不就是和周公打交道. 專科時因為對電子專業的學習索然無味, 所以睡得有點兇. 有次上數學課, 點頭如搗蒜. 老師看不下去, 隨手將手中的粉筆丟了過來. 隱約中感覺有物體來襲, 順手一撈, 手上多了隻粉筆. 頓時全班哄堂大笑. 數學老師是位大腹便便的女老師, 客氣的拋物線擲出.
另外有次上英文課, 呈元神出竅狀態. 肉體在課堂上, 靈魂早早就九霄雲外, 雲遊四海去了. 突然桌子被重拍, 嚇得回神. 只見老師面無表情, 問了句 : “講到那裡?” 連頁數都不知道, 那裡答得上話. 趕緊偷瞄鄰座. 老師一走開, 沒幾分鐘, 又閃神了. 沒想到老師來記回馬槍, “現在講到那裡?” 腦筋還是一片空白. 那節課被連抓三次, 都答不出來. 雖然沒睡覺, 災情也慘重. 後來又發生一些事情, 老師大概覺得敝人朽木不可雕也. 徹底放棄在下, 從此不再找碴.
宰予晝寢. 孔子評為 : 糞土之牆, 不可杇也. 敝人下課生龍活虎, 上課時瞌睡蟲總愛搗蛋. 一路睡到大學, 實乃身不由已. 因為工專插大商科, 大四下時才補修會計學分, 和一年級的新生一起上課. 會計的學分較重, 連續二堂課. 自己是班上唯一的大四生, 坐在最後一排. 天高夫子遠, 課堂春睡足. 整學期上課, 始終昏昏欲睡, 有次迷濛中聽到老師提高音量 : “都已經大四, 快要畢業, 還這麼不自愛, 不認真聽課. 每次都在睡覺.” 上課睡覺, 本來還覺得不好意思. 不時會努力裝清醒. 和瞌睡蟲拔河. 心想老師既然點破, 那天又特別好睡, 乾脆趴在桌上痛快的睡上一覺.
說起上課睡覺, 其實敝人發呆冥想多過睡覺. 而且只敢昏昏欲睡, 少有放膽痛快的大睡. 專科時有位同學錢X之, 全班公認的睡仙, 課堂上十之八九都是呼呼大睡, 大家都覺得錢同學睡覺時間遠多於清醒時間. 五年級畢業前夕, 畢業紀念冊上有欄感言. 輪到錢同學填寫時, 依然睡的不醒人事, 有好事者, 代為執筆:
zzzzzZZZZZＺＺＺＺＺ
睡了五年, 終於要換地方睡了.
等到畢業紀念冊發下來的時候, 突然聽到錢同學, 怒不可遏, 大聲質問. 這是誰幫我寫的. 大夥竊竊暗笑, 默不作聲.
肇事者於下列連結的照片中, 為了避免社會新聞, 先姑隱其名.
馬那邦山 (馬拉邦山) 健行記 - 明新工專 電子65 甲/乙
http://weisun4.pixnet.net/blog/post/28288566
啥米!
不是我. 絕對不是我, 保證絕對不是我...
放蕩無前途 - 阿吉仔 & 江音
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8Dxrr5960so
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0VcxQBHrGL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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